工体的灯光亮得刺眼，比分牌上的2-3格外扎眼。

法比奥瘫坐在草皮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把球衣前襟浸得透湿。

这位巴西前锋今天拼了老命，又是造点又是中柱，可最后还是没能把三分留在北京。

看台上有个穿着绿色球衣的大爷气得直跺脚："这帮孙子踢得什么玩意儿！"

比赛刚开始七分钟，海港那边就给了国安当头一棒。莱昂纳多那小子像泥鳅一样钻到禁区里，抬脚就射，国安门将连扑救动作都没做出来。现场解说老刘急得直拍桌子："这防守跟纸糊的似的，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国安球迷心里那叫一个窝火，花大价钱买的票，结果开场就给自己添堵。

要说国安今天也不是没机会。法比奥那脚转身抽射多漂亮，结果裁判吹了个手球。慢镜头回放看得清清楚楚，球是蹭到了胳膊肘，可那能叫手球吗？法比奥气得直捶草皮，嘴里嘟囔着葡萄牙国骂。工体四万多人齐声嘘裁判，那阵势能把房顶掀了。半场补时阶段总算靠着点球扳平，球迷们刚高兴没几分钟，下半场又被海港连灌两个。

塞蒂恩在场边急得直转圈，他那套三中卫阵型今天算是现了大眼。海港每次反击都像快刀切豆腐，一打一个准。国安这边控球率倒是挺高，可光打雷不下雨，传着传着就把自己传进了死胡同。有个戴眼镜的小球迷看得直摇头："这踢法跟打游戏似的，光按传球键不按射门键。"

赛后发布会现场火药味十足。记者问塞蒂恩为啥不调整战术，这老哥倒好，直接把锅甩给了对手："海港球员水平太高，放欧洲都能踢上球。"这话说得，直播间弹幕瞬间炸锅。有球迷吐槽："合着咱们中超现在比欧冠还难踢？"更损的评论说："塞大爷您这么能吹，咋不去应聘海港助教呢？"

更衣室里的气氛比冰窖还冷。法比奥闷头收拾行李，把球鞋摔得砰砰响。张稀哲想安慰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门外传来球迷的喊声，仔细一听全是"下课"。俱乐部经理躲在办公室里抽烟一根接一根，手机屏幕上是老板发来的三个问号。

国安这赛季花了不少钱，从外援到教练都是精挑细选。可足球不是打麻将，不是凑齐四个好牌就能胡。看看人家海港，武磊带着一帮小年轻踢得风生水起。国安这边，大牌外援不少，可总感觉各踢各的。有球迷说得在理："这哪是足球队，分明是联合国代表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十年前国安也是这么个处境，花大钱买球星，结果联赛踢得稀碎。那会儿的主教练后来去了中甲，现在在某直播平台当解说嘉宾。每次解说国安比赛都特别来劲，不知道是不是还记着当年的仇。

剩下五轮比赛，国安理论上还有争冠希望。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希望跟中彩票差不多。俱乐部现在骑虎难下，换教练吧怕更乱，不换吧球迷不答应。老板办公室里那盆发财树最近叶子掉得厉害，保洁阿姨说可能是浇了太多茶水。

工体北门的黄牛最近生意惨淡，原价三百的票现在八十都没人要。有个老黄牛蹲在路边叹气："早知道改行卖糖葫芦了。"倒是球场外卖烤冷面的大姐生意红火，她说输球后球迷吃得特别多，可能是化悲愤为食欲。

国安名宿周宁在直播间说得实在："足球这玩意儿，光有钱不行，还得有脑。"底下评论区有人接茬："有钱的没脑，有脑的没钱，这题无解。"点赞数瞬间破千。

夜幕下的工体依然灯火通明，保洁员正在清理看台上的垃圾。一个被踩扁的矿泉水瓶滚到记者脚边，瓶身上"国安永远争第一"的贴纸已经褪色。球场大屏幕正在回放今天的进球集锦，海港球员庆祝的画面格外刺眼。保安老李头靠在栏杆上发呆，他在这工作了二十年，见过太多悲欢离合。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老李头突然冒出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远处传来地铁末班车的广播声，几个身穿绿色球衣的年轻人垂头丧气地走向站台。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工体的霓虹灯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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