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记者马西莫·卡普蒂说他“目瞪口呆”，坦白说，这感觉我也有。盯着意甲积分榜末尾的“佛罗伦萨”这个名字，确实有一种不真实感。一支纸面实力足以冲击欧战席位的球队，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卡普蒂用了个很形象的词——“ figurine”，球星画册。没错，佛罗伦萨的阵容就像一本制作精良的球星画册，但足球不是集邮，把好球员凑在一起不等于就是一支好球队。现在这支队伍被勒令进行封闭集训（ritiro），这在意大利足球里，从来都只意味着一件事：危机已经到了顶点。

任何一个关注了意甲超过十年的人都会告诉你，这种断崖式的下滑背后，绝不是简单的技术问题。卡普蒂也点到了，现在佛罗伦萨需要的不是战术革命，而是“意志和凝聚力”上的回应。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当一支球队连败，士气跌入谷底，球员们想的可能就不是怎么为胸前的队徽拼命，而是琢磨着冬窗或者夏窗的去路了。这是人之常情，也是职业足球残酷的一面。我见过太多类似的剧本，赛季初雄心勃勃，几场莫名其妙的失利后，整个更衣室就像被抽走了灵魂，剩下茫然的躯壳在场上游荡。

现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教练席上。保罗·瓦诺利的名字几乎已经和佛罗伦萨绑在了一起，有媒体甚至说他距离签约“仅一步之遥”，没准对阵热那亚的比赛就能看到他站在场边。对于瓦诺利，卡普蒂的评价很中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执教能力”。这很重要，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佛罗伦萨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战术大师，而是一个能走进球员脑子里的“心理按摩师”。瓦诺利被认为具备这种特质。他的任务不是重新发明足球，而是让那群“画册”里的球星重新相信自己，也重新相信彼此。

然而事情的复杂性恰恰在于，教练人选从来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俱乐部似乎已经锁定了瓦诺利，但来自更衣室和其他渠道的声音却指向了另一个人——帕拉迪诺。甚至在球迷投票中，帕拉迪诺的支持率也远高于瓦诺利。这就很有意思了，管理层、球员、球迷，三方在核心问题上出现了分歧。一个新教练上任，如果从一开始就没能完全“服众”，那他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卡普蒂在他的评论里直接排除了帕拉迪诺，认为他不是佛罗伦萨的选择，但这显然与佛罗伦萨当地媒体挖到的消息相悖。这种信息矛盾本身，就折射出俱乐部内部决策的混乱。

说到底，教练危机往往只是更深层次问题的冰山一角。有评论一针见血地指出，佛罗伦萨现在首先需要一个靠谱的体育总监，一个“不会选错教练”的掌舵人，否则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意乙。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回顾过去几年，佛罗伦萨在管理层面的操作确实留下了不少疑问。新任体育总监戈雷蒂被形容为“保守的选择”，这或许是俱乐部在动荡时期希望求稳的信号，但一支已经垫底的球队，求稳真的就够了吗？

皮奥利的下课是必然的，甚至很多人觉得这个决定来得太晚。但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一个教练，未免太省事了。球员们难道没有责任吗？一支被外界认为拥有不俗实力的球队，踢出这样的表现，球员难辞其咎。正如有些尖锐的批评所说，“这支球队应该感到羞愧”。

瓦诺利可能是那个对的人，他有经验，也展现了能与球员沟通的能力。但佛罗伦萨这艘船，漏水的地方恐怕不止一处。瓦诺利就算是个出色的船长，他能一边掌舵，一边把船底的窟窿都堵上吗？这让人怀疑。接下来就看吧，看看对阵热那亚的比赛，场边站着的到底是谁。那将是第一个，也是最明确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