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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为红颜机场大开杀戒,被大领导就地正法,加代跪求勇哥最后一次出手,勇哥:代哥,这事我也兜不住

代哥这伙人刚回到北京,咱们得从谁开始说起呢?还是得从代哥身边的兄弟丁建说起。这个名字大家都不陌生,代哥附近这帮兄弟们,平时要是不出门去闹事,基本也就是闲扯淡,把酒楼当个“摇钱树”,每个月给兄弟们分点儿收入。

除了这份固定的收入,江林偶尔也会给代哥打些钱,如果代哥需要,立马到账,不需要,他就先存着。可那哈僧这边,每个月一定给兄弟们发钱,也不用说谁拿五万谁拿十万,一视同仁。兄弟们其实也不太在乎这些钱,真要有个急需,张嘴告诉代哥,钱绝对拿得出,代哥对他们大方得很,也不计较谁多谁少。

事情到了这一天,代哥正待在家里,敬姐还没回来,大概出去玩了。马三一大早上,九点整,重重地推门进来了。代哥一看,愣住了:“诶,你怎么把门给打开了?”

马三说:“我有钥匙。”

代哥皱眉:“啥时候我家钥匙到你手上了?”

马三答:“上回装修的时候,不是给配了一把嘛。”

代哥说:“我不是让你扔了吗?”

马三不以为意:“你让我扔啥?没事儿拿着方便嘛,我有事儿要取点东西,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得有个方便。”

代哥冷冷道:“马三,你是不是进我家偷东西了?”

马三摆摆手:“哥,你别这么说,我从没偷过你东西。”

代哥凑近:“说实话,我那块表,我那些衣服,还有金银首饰啥的,都哪儿去了?”

马三心虚:“哥,这跟我有啥关系?我没拿呀。”

代哥反问:“那我这衣服没法穿了?你说说,这么无辜?”

看着马三满脸无辜,代哥只好摇头说:“行,我不跟你死掰了。拿不拿都是事儿,你这早上干啥来了?”

马三急切地想说:“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代哥问:“怎么了?”

马三低声:“丁建他妈不见了,丁建也没消息。”

代哥疑惑:“啥意思?他人咋没了?出事了?”

马三解释:“我们俩在保利大厦,一人一个房间。已经有四五天没人回去,晚上也没回来。我打电话问他,他说别管,别C心,肯定是有事儿。”

代哥安慰道:“马三,丁建也不小了,人家该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别瞎C心了。”

马三叹气:“哥,咱是兄弟,我不关心他关心谁?我这一天没啥正事儿,不研究他研究谁?”

代哥说:“那你什么意思?”

马三说:“他肯定是在外面谈对象了,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是这样。头两天还问我,外边有没有认识卖二手车的,想买辆车,还打算买房呢,我一听就知道了。”

代哥耸肩:“这人处对象挺好,你瞎C什么心呢。”

马三急切:“哥,我是好心。我说他也不理我。他在外面乱整,谁知道跟谁混了?你别跟我说他跟我一样,我玩过的,还是别整一趟糟了。”

代哥听完笑了笑:“马三,你一天到晚整些没用的事儿,脑子能不能用点别的?我听王瑞说了,你经常一个两个地找女的,你到底干啥呢?徐婉儿那姑娘不错,你都有家了,不能老这么折腾啊。身体撑得住吗?”

马三赶紧否认:“哥,没有,我跟你保证,王瑞在乱说,我最多找两个人,哪儿有三个,都是瞎扯。你别管我这事啊。你说说丁建的事怎么办吧。”

代哥摆手:“人家丁建不想说那就是了,咱也别去追问,免得烦人。”

马三苦笑:“哥,你看,我做兄弟的,不关心他关心谁呀?这不是为了他好嘛。”

正聊着天呢,代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你赶紧看看是谁打来的?马三也反应过来了,问是不是丁建?你瞧瞧,你都说他失踪了吧,结果电话一来,你啪地接起,嘴里喊着,“建子,喂。”

“哥,干嘛呢?”丁建问。

“我这儿没啥事儿,正和马三在一起呢。说你这阵子咋丢了踪儿了?”

“谁说的?”你赶紧反驳。

“马三说的呗。”

“你可别听他瞎扯,他嘴巴不干净,啥坏话都往外蹦,你别听他的。哥,你今晚有空吗?”

“啥意思?”

“今晚咱去全聚德,吃烤鸭,叫上那帮哥们儿,还得把你嫂子也带上。”

“你这是有啥事儿吧?”

“没啥大事,就是大家聚聚,喝喝酒,开心开心。”

“几点啊?”

“你看,五点,六点,几点都成,你方便啥时候说。”

“那么定了,我等你电话。”

“行,行,我晚点给你定桌。马三还在你那儿?”

“在我这里呢。”

“那你告诉他,我就不去打他电话了。”

“知道了。”

你一说晚上吃饭,马三眼珠子一转说:“这百分之百靠谱,你看建子什么时候请咱们吃饭了?”

代哥琢磨琢磨说:“你这话说的也差不多,难不成真交了对象?”

“没啥,那肯定是得吃饭庆祝下嘛,咱俩一起吃顿饭就成了。”

“走,跟马三去八福酒楼吃一顿。”

另一边,直到晚上五点半,代哥还在那干等呢,上午九点到十点钟晨早就吃过东西了,等了整整一下午,就盼着这顿饭,咋还没动静呢?难不成这局要泡汤了?

眼看快六点了,电话终于打进来:“哥,你快过来。”

“我还以为黄了呢,你们都到了?”

“来的人挺全的。”

“都叫了些啥人。”

“差不多都到齐了。”

“虎子叫了吗?”

“叫了,老七、孟军、高强,都来了。”

代哥说:“那我现在就过去。”

“你快来吧。”

“好嘞。”

代哥一进全聚德,烤鸭、各类菜肴都没少点。这帮兄弟一见代哥进门,立马都站起来喊:“代哥,哥!”虎子、老七对你特别尊重,毕竟马三是他的大哥,你是更不用说了。别看虎子这两年娶了个好媳妇,家底厚实干买卖也混得开,下面还有一票兄弟,但在代哥面前,他永远是小弟。

代哥一坐下,包括马三都挺有话说,环顾一圈,只见你自己一个人坐着。

“谁还能有别人?”你问。

“不对吧?”

“我看没啥不对的,你就一人坐着。”

代哥带着张敬,大鹏领着媳妇儿小柳,虎子带着孟婷,还有老七、大志,全都围坐一圈。酒菜上得满满的,为了这顿饭,代哥还特意从八福酒楼拿了两瓶三十年的台子酒,现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代哥盯着丁建问:“建子,你到底在哪?跟哥说句实话。”

“哥,你看,现在才六点半,差不多六点四十能到。她六点二十下班。”

“在哪儿上班?”

“在一家饭店当经理,挺漂亮的,我挺喜欢她的。”

“那赶紧的,一会儿能不能来?”

“她能过来,六点四十到,我下去接她。”

“行。”

聊着聊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六点半到六点四十,十分钟不到,众人都没急着开饭。突然,丁建电话响了。

“建哥,我到楼下了,你下来接我一下。”

“行,行,我马上下去。”

丁建说:“我下去一趟,你们先坐。”

丁建下了楼,长相端正,拎着一把红色车钥匙,那年代买辆马自达也算时尚。她是谁的亲戚?洪秀琴的远房亲戚,在洪秀琴开的一家饭店做经理,一个月工资有四五千。

她衣着简单,里面穿衬衫,外面套了件经理制服,脚踩小高跟,妆容清淡,没有浓妆艳抹,扎着一个小马尾辫,看上去清纯又端庄。

丁建一走下来,就是王思琪。

建哥,这些人都是谁啊?

在我北京这儿,这帮哥哥、这些兄弟,还有我的嫂子,都在这上头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面,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呢。

紧张啥呢?你天天也跟人打交道,做服务行业的,还担心啥?

这真的是第一次嘛。

别怕,走,上去我一个一个给你介绍清楚。

两个人挽着胳膊,直接往屋里走。丁建必须得先介绍人,那头先来的是代哥,这个是我代哥。

“你好,哥。”

“这是我嫂子。”

“你好,嫂子。”

“这孩子是虎子,还有老七、大志,咱们一个都不落,一个个给你介绍清楚,马三这是三哥。”

三哥那眼珠子瞪得溜圆,偷偷瞄着丁建心里想,这女生长得真不错,不知道怎么就跟丁建搁一起了。

眼珠子一转又瞧见二老硬,他本想喊名字,但又记不清了。

二老硬看着他,站起来说:“你好,我叫朱二奎。”

“怎么,你还在这儿呢?”

“没啥事,我就在这儿瞅着你呢,我这站得挺正,90度直对你,坐这儿瞅吧,我就瞅那边。”他一握手,啪地一声坐下。

这帮人挺有意思的,大家一坐下,敬姐特别客气,看到自己弟媳特别温柔,

“你叫什么?”

“我姓王,叫王思琪。”

“来,坐我旁边,别在那儿跑来跑去的。”

敬姐旁边,代哥也说:“今天你得好好照顾这弟媳,给她夹点菜。”

敬姐也给加菜,问:“弟媳,要不要喝点儿?”

“我少来一点儿吧。”

“行行行,我给你倒上。”

这桌上,大志和二老硬老喝酒都凶,尤其老硬酒量惊人,三五个普通人都撑不过他。

这场合没人敢跟他拼酒,可他也不是逞强,一般喝喝说说话。

大志也差不多,俩人挺逗,都像比赛谁能吃更多似的。你吃一碗我吃两碗,你吃两碗我吃三碗,你吃三碗我吃五碗,整个一桌子菜都给消灭了。

要是你跟老硬比吃,能比得过他?大志绝对不行。

眼珠子这会儿盯着啥呢?盯着鸭腿。桌那头羊排一上来,他立马往这边一抢。你说能比得过他吗?哪都不知道他瞅的是啥。

旁边代哥看着,冲弟媳说:

“哥。”

代哥说:“我希望你能和我这弟弟一直走下去,走到最后。要是以后你俩能结婚,彩礼房子车子啥的,全都靠哥包了,你想要什么跟哥说。”

“哥,就先处着看吧,我也不确定。”

敬姐插话:“不用你哥C心,弟媳,你听我的,只要你们关系定下来了,不管是首饰还是房子,哪个小区的,咱直接去买。车呢,去哪儿提就提。金银首饰啥的,别管什么彩礼,直接说个数,嫂子这边全给你C办。”

这一桌人,谁听了不知道代哥对这弟弟有多重视,这份情义谁也比不了。虎子怎么样,马三评价得明白,怎么对待虎子,心里都有数。

旁边丁建也感动得直点头,思琪这边也明显能感受到大家对丁建的肯定。

这会儿大家喝得也算讲究,谁都知道这种场合不是二老硬那样没边儿乱喝,像他们俩,喝点儿小酒聊聊天,吃东西也少。

代哥看了看丁建,说:“差不多到这儿了,你把弟媳送回去吧。”

丁建一拍脑袋:“哥,我没车啊,还得坐弟媳的车回去呢。”

代哥看一眼张敬:“看到了吧?开始点我了。”

敬姐一笑说:“这样吧,丁建,你喜欢啥车?明天去看看,挑一辆,嫂子给你提一辆。”

“那我明天就去看看?”

“行啊,就这么定了。”

大家心知肚明,开玩笑的,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说点儿轻松的话更自然。

这边儿,俩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代哥、敬姐还有一帮兄弟们,一个个挥挥手喊着,慢点儿、路上小心,弟妹也跟着打招呼,气氛暖暖的,俩人就这样缓缓地下了楼。

屋里边儿,敬姐也说了,她管不了别人,但这弟妹她是真心喜欢,觉得他们俩挺合适的,挺有缘分。至于将来会怎么办,就看他们自己怎么相处了。

代哥瞧她那个样子,能明显看出建子对那姑娘挺上心的,双方感觉都不错,互相喜欢的模样,他心里也放了心,心想让他们慢慢来,别急。

等丁建和思琪下来,直接坐进车里,那辆红色的马自达,2000年那时候能开得起的小车可不多。虽说算不上豪车,可思琪跟洪秀琴沾点亲戚关系,她家在南城租了房,老家是河北石家庄。两人坐进去,车窗开着小风,慢悠悠地溜达一圈,顺便思琪把丁建送回去。

屋里那边,大伙儿基本都散了,没多少人吃得很饱。马三、虎子老七,还有孟挺,他们要走了。老七一看三哥,说:“你跟我们那友情岁月关系好久了,来,再喝点,再去我那儿待会儿,你好久没来玩了吧?”

马三也挺乐意的,兄弟嘛,答应了,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大志和老硬俩人挨着坐,俩人像狼一样,肚子怎么吃都撑不满。大志看了老硬一眼,问:“老硬,咱俩再不出去喝点?去亮马河大厦那儿,组个烤肉局,吃点冷面啥的,怎么样?”

老硬毫不含糊:“敢不敢?我能吃死你,那没问题!”

两人一拍即合,就这么走了。

大鹏领着媳妇儿也都各自回家,孟军儿高强他们也都告别离去。

此时,丁建和思琪两人坐进车,丁建看她:“吃饱了吗?”

思琪挽着敬姐、代哥说:“还行吧,这种场合吃饭,大家都客气,敬姐来倒杯酒,聊天也多,夹菜都不好意思,哪能吃得多呀?”

丁建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菜,喝一两杯酒,聊聊天,气氛还算轻松。两人一合计,别急着开车,前面有个西餐厅,俩人打算去那儿吃点东西,喝点红酒。

他们聊得非常投机,丁建坐在副驾驶,点烟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霓虹灯闪烁,车里播放着不太吵的小轻音乐,那氛围特别舒服。丁建下意识地问:“你跟我在一起不害怕吗?”

思琪笑着答:“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天天跟打架斗殴的人在一起,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没安全感?”

她继续说:“建哥,我跟你在一起是有原因的,我也了解你。你这个人表面看着很冷漠,好像不容易接近,高高在上,但实际上,谁要是让你在意了,你就会对那个人特别好,特别地用心。我也不知道咱俩能不能走到最后,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丁建问:“那你愿意吗?”

思琪又问:“以后你会不会嫌弃我?”

丁建苦笑:“我还不清楚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两个人说着这些心事,气氛很美好。建哥心里想着,咱俩就往好的方向走吧。毕竟你平时是打打杀杀的,我觉得你心里没安全感,我想陪着你,照顾你。

丁建没说话,这几句表达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必须是经历了风风雨雨、风霜洗礼的人,或者是找到那个人了,才能体会。

一路上两人没说别的,直接来到那个西餐厅——罗曼蒂克。刚到门口,他们停下车,丁建搀扶着思琪一起进去。那个西餐厅,在2000年代还挺有档次的,价位相对中餐来说也高。你要是真想点个牛排尝两口,点个汤,能叫吃西餐吗?如果想吃得讲究点,比如西冷、菲力、和牛什么的,那至少得花三四千块,大家一起尝一尝才值回票价。

然后你再点一瓶差不多价位的红酒,八九千块钱的就能搞定。两个人一进去,直奔二楼找个位置坐下。旁边还有小提琴手在拉,氛围特别合适。坐下后,丁建瞥了她一眼,说:“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到底认可我这个人不?”

她立刻回答:“肯定认可啊,要是不认可,我怎么会愿意跟你出来吃饭?而且我也看过了,你那些朋友都挺不错的。”

丁建说:“好,咱们慢慢来,慢慢了解。你放心,我脾气平时可能不太好,但对你或者说对我女朋友我一定会用心的。”

她点点头,“行。”

两个人这样坐着,因为丁建本来不太擅长说那些女人喜欢听的话,跟马三不一样。要是丁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说明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丫头的。

丁建跟马三儿确实不一样,丁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费了很大劲了,这说明他对那个丫头是真心的。你要是换成马三儿,坐在那里直接对思琪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生命中的三分之四。”思琪估计当场就会被彻底俘获,那晚直接被马三带走了。你看丁建没那个功底,他俩性格上就是两码事。

接着丁建坐在那里,一摸口袋,“不是吧,建哥,你找啥呢?”

“妈呀,烟没了。服务员,过来一下!”

他喊得声音挺大,楼上那边三五桌子的人都回头瞅着,楼下人多点,全都停下来了,这喊得什么劲儿啊?

思琪看着他,“建哥,怎么了?”

“烟没了,我想让他们送点烟来……”

“不行,不能叫人送,我楼下超市去给你买烟吧,你抽什么牌子的?”

“我自己下去吧。”

“不用,你别下去,别喝多了,我去给你买,你抽啥烟?”

“华子。”

“两盒够不够?”

“够了够了,还麻烦你顺便帮我拿个打火机。”

“行行行,你在这儿等着吧。”

思琪就先下了楼,从二楼走到一楼,门一打开,外面有个台阶,大概十来级。她刚往下走,正好两辆车哐当地停了门口,一辆老虎头奔,一辆捷豹。

车上下来六个人,有四个女生,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女生穿着短皮裙,虽然看不清底下有没有穿丝袜,上身穿着那种轻薄的小衫。

她一边夹着烟一边跟旁边的人说:“丽丽,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上次那个老王说当天晚上要带我走,弄我。我死活没答应。可是你看,没过几天小美就被整走了。才没多久,一个礼拜,说白了就给人家买了套房。现在我肠子都悔青了。”

旁边那个姑娘说:“别扯了,你就是没那个命。”

旁边还有两个男的,一个留着小背头油头,年龄不大,另一个大概三十三四岁,后脑扎了个小辫儿,长相看起来绝对是个富二代或者别人家的公子哥,明显家里有钱。

他们六人排着队上来了,正好思琪往下一躲,结果旁边的那个女的哐当一下撞到了她。她一不稳脚一歪,沿着台阶“扑通”一声坐倒了,头还差点朝下扎进去。

思琪一脸懵,旁边的小姐们一看,“哎,琳琳。”

那个叫琳琳的女孩赶忙扶她起来。思琪也凑过去说:“美女呀,我这一路一直躲着你呢,你走路咋这么不长眼呢?”

这会儿大家手里的电话都掉地上了,都懒得急着捡,只是用手指了指,“你瞎啦?你是不是瞎了?你看看你给我摔成啥样了,屁股蹲成两半了吧!”

琳琳急着辩解:“不是啊,姐妹,你看我真的是……”

正说着,那个年纪较轻的小伙子站了出来,不满地说道:“兄弟,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眼睛不好使还是咋地?这是我朋友,你瞧瞧他摔了,你赔得起不?”

琳琳急忙说:“不是,兄弟,我是真的没看见。”

你没看到吗?你把人给推倒了,你真的没看到吗?说完,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他拍我脸上,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要是女的被打,兴宇就说没啥大事儿,那你说大老爷们儿一上去重重地一巴掌,别说打女的了,就是打男的脸上,人家也承受不住啊。

那一下下去,思琪本来站在台阶上,你用那么大力气,他一绊直接往后倒顺势往下摔,胳膊往地上一撑,结果胳膊和脸这块儿都磕到了。

旁边那个留长发的女生还挺机灵,赶紧过去问:“你没事吧?”一看琳琳,她也站起来了,捂着屁股说:“没事儿,我这屁股摔着了,疼得厉害。”

“没事没事,赶紧去医院看看行不行?另外,那啥,你干嘛动手啊,这都是来吃饭的,真没必要惹事儿。包间都订好了,咱们就好好吃饭吧。”

谁都没多说别的,听清楚了,这男的姓高,叫高杰,大家基本都跟着他来的,顺着这条路走进了店,包间已经提前订好了。

思琪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本来她就是做服务的,尴尬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些话很常见,也没太放在心上。

后来说到旁边超市她买了两包烟,顺带买了个打火机,上了二楼刚坐下,特意想隐瞒没说,“建哥,这烟是你的吧?”

丁建一看,咋回事,你咋了?

“没事儿,我刚才下台阶可能滑了一下,不小心摔了个跟头。”

“滑倒了?怎么滑的?”

“就刚才那会儿吧,没瞅清楚地面,没啥大问题。”

“喝点酒吧,咱俩一起喝点。”

“不对,我看你脸都红了,这明显被打了,谁打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没被打。建哥,咱别吵,咱俩喝点就喝点,没什么事。”

“你喝什么酒?谁打你了?说来听听。不许瞒,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谁打你我都不放过。”

“建哥,你别吵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他一喊,周围好几桌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别喊了,我刚下楼的时候有几个小姑娘,不小心撞到了她,结果她打了我一巴掌,也没啥大事,别再吵了。”

思琪说:“别吵别吵,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在这吃饭呢?”

“对,在这吃饭,没事,咱俩赶紧喝点。”

丁建站起来了,思琪赶紧拦着:“你能撕吧也别撕了。”这时候他一搂她的腰,说:“你快下来。”

因为楼上没几个桌子,刚买烟的时候,楼上几乎没人。

丁建看了眼楼上没人,想想肯定都在楼下,拉着思琪就往下走。

到了一楼,人倒是挺多,有散桌也有包间。

丁建一看她:“谁打的?你说说,我不骂他,不揍他,咱得说话算数。谁打你不对,告诉我。”

思琪说:“建哥,这么多人在这儿,真说不好,咱回去再说吧,别这儿撕扯。”

丁建一拍手:“你不说,那我可真受不了,别吃了!”

一喊,现场气氛顿时火爆,散桌和包间的人都听见了。

吧台的老板正悠闲地嗑瓜子看电视,听见动静愣了一下:“这怎么回事?”

思琪懵了:“建哥,别吵了,看看这么多人根本没事儿。”

你说这事没完,老板终于出面了,从吧台绕过来。

那男的快五十岁了,有点胖,个子不高。

走近一看:“哥们,这这是咋回事?咱们店里讲规矩的……”

啪,一巴掌又甩过去。

“哎,哥们儿,你这……”

“认识我不?认识吗?我叫丁建,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掺和,你要是惹我急了,看我不砸了你这店,让你干不成!”

旁边站着个小经理,平时就在餐厅负责点杂事,忽然有人一把拽住他,低声喊道:“老板,你过来一下。”

那小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屋里。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别管是谁,是东城的丁建,一个很有来头的社会人士。老老实实的打哄喝酒,别惹他,这事你管不了,闭嘴别乱说。”

老板没敢吭声,只好任由那经理被拉进屋里。

紧接着,丁建转头一瞪,气急败坏地吼道:“谁打我媳妇儿了?出来说话!”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那四个小丫头,立马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他们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类型。假如当时思琪能硬气点,不断念着“对不起,我没看见”的话,那嘴巴上的一巴掌还未必能挨下去。但现实是,她太软弱,一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

旁边那个短发的小子也没敢吱声,坐在一边。还有长头发的那位,也只能呆呆地看着。

丁建盯着他们,大声吼:“谁打的?快出来,别躲着像只乌龟似的。我叫你出来,你不给我报个号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子明显有点扛不住了。丁建问:“你们是谁?高杰?”那小子硬着头皮,“杰哥,我看这家伙不正常,喝多了,体形又壮,真要动手,我也不敢,没那个本事。刚才巴不得对他来两下,犯不上真的打他。”

接着丁建指了指旁边一个叫琳琳的仙女,“琳琳,为什么不去帮忙?打人前你脑子进水了吗?”

高杰道:“杰哥,我屁股以前摔过,现在还疼呢,要是我上去,被踹两脚。我哪敢去帮谁找理由啊?”

丁建冷笑:“你们这些人完蛋了。关键时刻,一个不敢站出来,连条狗都不如。”

高杰站了起来,哧溜一声说道:“兄弟,兄弟……”

丁建转身看着他,完全不理会,“你什么意思?来这儿干嘛?”

丁建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差不多十五六米,回头问思琪:“是你打的吗?”

思琪低着头,不敢吱声,怕惹麻烦。

好吧,默认了。

高杰凑近道:“兄弟,确实咱朋友打了你媳妇儿,咱们不对。你要不去医院看看?这里我们赔礼道歉,额外给你三五千块,怎么样?”

丁建瞪着眼:“你打的吗?”

“哥们儿,管他谁打的,打你媳妇儿肯定不对。你看你在哪儿吃饭,账我结,额外给你五千,咱别闹大。这里是朝阳区,我打个电话就能来一帮人,你没这个必要。”

丁建回头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东西,那是真理刺,是钨钢材质的,全黑色的款式,三棱军刺。只要扑通一下扎进去,那伤口不好缝,还可能流血不止。那锋利程度,买来时花了两万多块,不用想,一扎进去,飞快得跟风一样。

他再次走近问:“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哥们儿,我怎么可能不讲理?我都赔礼道歉了,补偿也给了,你还想咋样?我见多社会了,不用在这儿装什么厉害。”

“那不行!你打的吧?”

“对,我打的。你能怎样?”

丁建一步上前,思琪在后面连忙拉着他:“建哥,咱走吧,别惹事了。”

丁建甩开她,迈步走到高杰面前,直直盯着他。

高杰站着脖子都横了,那小子坐在旁边一动不敢动,四个女孩儿都低着头。

丁建冷冷说道:“你真不认识我丁建是谁吗?”说着,啪地给了高杰一巴掌。

哎呀,你这是想打我吗?

他根本不认识丁建是谁,谁让他这么嚣张的?难道他知道丁建是谁吗?这家伙,老爷们儿一个,人家背景还挺硬,我就不多说了。他兴许是某个富二代,或者是哪位公子哥,钱多得很,段位也杠杠的。而且这么多人都在场,大家都盯着呢,你居然敢直接冲过去,啪地打一拳,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见他脑袋一晃,那桌上刚点的一份牛排还没吃完,那盘子一抄就朝着丁建飞了过去。C,他一巴掌不是打给别人,是直接打到丁建的脸上。别说丁建当时回头去拿东西了,就算没看见,你也打不过他。

这边刚刚见面,丁建啪地一把贴着脸打了回去。你要是不先动手,说不定丁建还会给你两拳消消气,可你一出手,矛盾就彻底激化了。丁建的手一抽,一把刀就从后腰那里拔了出来,刀身乌黑凌厉,那刀刃飞快地闪着光,从他的耳边直接划过脸面,动作极快。一刀砍下去,脸上的刀痕刚刚形成,表面看似没什么,但几秒钟后,鲜血便如同西瓜汁般流了出来。他一捂脸,痛得大喊起来。

丁建真的够狠的,这一幕让后边的思琪愣住了,完全不知所措,喊着“建哥,建哥,别打了。”

他根本不理那些鸡毛小事,只看见旁边那个惹事的家伙坐着刚起来,急忙喊着“大哥,大哥,咱知道错了。”

丁建两步上前,那人想后退,却被丁建一把拽住,猛地往前一招,顺势将刀直接插进了肚子,扎入约两寸。那家伙疼得捂着肚子,当即蹲下,重重地“扑通”跪倒在地。

旁边四个女孩都懵了,站起来喊“哎呀妈呀,杀人了!”

一声喊出,其他顾客立马不想吃了,全都虎口拔牙地往外跑,生怕卷进去。

店里的保安和经理也匆忙从门口冲出来,谁遇上这种事都知道,必须赶紧撤。

那四个姑娘也跟着往外跑,跑得最慢的偏偏是琳琳,屁股还没坐热乎,被打了一下,她跑得异常迟缓。穿着那条小皮裙,步履蹒跚,还跟拽着的老家伙似的,三个姑娘早已跑在了前面。

丁建迈开几步追了过去,而那个跟着的小伙子像只受惊的小刺猬,惊慌地站在原地,突然一刀划破他的后背,衣服和肉皮被划得刺啦作响。鲜血顺着伤口淌下来,他吓得往前跑,跑得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丁建见一个女人挡在面前,马上就停了下来。原本思琪不让他对女人动手,他也不打女孩子,但这女人却先动的手,所以他不得不反击。

这时,高杰跪倒在地,捂着脸哀求道:“哥们儿,我们知道错了,真不该动你媳妇儿。这事儿就算了,咱赔钱,多少钱都行。”

丁建瞅了他一眼,根本不领情:“你打我媳妇儿了?刚才还叫什么号呢?”

高杰慢慢爬起来,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说:“大哥,你不能杀我,不能打我。我爸叫高明华,是明华集团的。真要打我,没完没了的。”

谁敢拿这东西威胁丁建?他根本不吃这套。丁建一下子冲过去,猛地扯开他的发辫,一把真理飞快砸向他的头部,凶猛连击四下,头发被打断了,脑袋已经变形,人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随后丁建又拿起真理开始乱砍,谁用过这玩意儿都知道,一旦发疯收不住手,能把人整得半死不活。旁边蹲着的那个人也被波及。

正当这时,思琪突然扑过来抱住丁建,跪倒在地上,嗫嚅着:“建哥,别打了,建哥……”

丁建回头瞥了眼思琪,心里暗自思量了下,然后冷声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次我就算放你们一马,下次再有这回事,你们等着瞧,我绝不手软,走吧。”

这边思琪被人一扶,吓得腿脚直发抖,腿肚子都紧绷得像是快断了似的。两个人刚出门,赶紧跳上马自达车,思琪坐那儿手不停地颤抖,连车都难以开动。

丁建瞅了她一眼,安慰道:“没事吧,谁打你都不行,谁都不能碰你。”

过了会儿,思琪终于发动了车,径直开回了南城的住处。她自己租了个房子,两人一进门,另一边的人就直接送往医院了。

在这单间里,思琪一言未发,心里默默清楚丁建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他混社会的。说起洪秀琴,人称红姨的那个女人,在北京那块能量挺大的,人缘不错,很仗义,也不一样于一般的社会人员。丁建那个兄弟,品性正派,不是那种卑鄙小流氓,你们可以交往,也可以接触。丁建曾去秀琴的饭店吃过几次饭,两人就这么接触了几回,现在关系还算不错。

这是思琪第一次亲眼见到丁建。那情形,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简单,让她的心震慑得一塌糊涂。她心里头就想,跟他在一起,这家伙发起火来,真能像砍瓜一样砍自己吗?心里涌上丝丝恐惧,坐在屋里一声不敢吭。

屋里丁建看着她,笑问:“吓住了吧?”

建哥说道:“你看人家都服了,都求饶了,还说给我们赔偿了,你干嘛非得这么下狠手砍人家啊?”

思琪听了,心里更乱,丁建说:“尤其我混社会的,跟你说句话,我抓着刀砍他们或者打他们,按照你的逻辑可能太残忍,太狠了,但这就是我的性格。为啥我要这么做?因为他们打你时,你又不是不服软,不是没跟他道歉?”

思琪苦涩地点头:“我道歉了。”

丁建不满意地说:“你道歉了,但不还是挨打吗?在门口跟人家赔不是了,人家还不打你?我说他有病吗?谁敢欺负你,那绝对不行。谁要欺负你,在我丁建这里死活过不去。”

“好了,我走了。”丁建说完,转身就出去,连看都没再看思琪一眼。

他随口一说:“男人要是让女人拴着裤腰带,能成什么大气象?我心里有数,我做的事都对,就跟着我的心走,谁也管不了我。两个人能走到一起,那就一起走;走不了,分开无所谓。我就是这么性格,你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你要认可我,就支持我做的事;不认可,那就各走各的路。”

两人虽说没闹得多欢喜,但心情都受了影响。丁建他妈这会儿在马路边溜达了好一阵,没车,本来说打车回家,睡觉理理思路,结果拿起电话拨给大志。

“喂,大志啊。”

“建哥,你在哪呢?”

“我跟老硬在一块儿,喝点酒,吃点烤肉。”

“我过去找你们。”

“建哥,你是不是有事?”

“没啥事,你们在哪儿?”

“就在亮马河大厦,朝鲜馆子那儿。”

“行,我立刻过去。”

说完丁建叫了辆车,直接过去。他俩喝酒吃肉,那气氛堪比没心没肺的,两人凑一块儿,挺投缘。

丁建坐下,拉了张脸,大志看着马三儿和那个鬼蟹,他俩不怕,可一碰丁建就不同,大志嘴里一口“建哥”喊得挺亲热。

丁建坐那儿,问:“建哥,咋心情不好?”

“没事,喝点酒吧。”

“老硬也在呢,不是吧,有什么事儿?”

“没啥事,你们快喝酒吧。”

“大志劝说:“要不别喝了,你和嫂子那不挺好吗?别人七嘴八舌的,你别往心里去,嫂子不是那种人。”

大志偷偷瞅了眼旁边老硬,低声说:“就是那事儿吗?”

丁建冷淡地道:“你们没话就闭嘴,喝酒去吧。”

大志见状,朝老硬伸手:“来,咱俩碰个杯。”

丁建在这儿低着头,嘴上没喝多少酒,忽然一瞥眼就说:“我走了,不喝了,你们俩继续喝吧。”

“不是建哥,建哥……”大家都想劝他留着。丁建摆摆手,“喝吧,喝吧,你们俩喝。”说完,他直接叫了车就回去了。

你看看这边儿,气氛顿时安静了。那天晚上,被砍的高杰到底是谁的儿子?他是高明华的儿子,明华集团的继承人,这家伙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当晚他直接被人送到了医院。

医院里面不仅高杰,那个被砍的年轻人肠子受伤了,虽然伤得厉害,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还有四个女孩在场,其中一个叫琳琳的,被刺伤了后背,得缝针治疗。

这三个女孩守在病房里陪着,高杰的父亲赶来了,他还带来了小妈,这小妈可不少,一看就很讲排场,还有助理和秘书,差不多五六个人,一上楼就先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大叔,医生说没啥大碍,但需要好好休养。不过他头上和脸上可能会有疤痕留着。”

“是谁干的?”高明华咬牙切齿,“叫什么名字?”

“听说是丁建。”

“他得死,我非得把他弄死不可。赏钱怎么样?”

“大叔,我这次来得急,没带太多钱。”旁边秘书赶紧从包里掏出钱包,大概有一万块,分给大家每人两千块。

“谢谢你们了,帮忙照顾我儿子。”高明华道谢。

“没事没事,大叔,你先去处理事儿吧,我们这边可以放心了。”人走了。

高明华那一晚上辗转难眠,直到第二天早晨六点都没合眼。谁家儿子被砍成那样,作父亲的还能睡着觉?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必须找人解决这档子事儿。高明华公司运作广,人脉极深,不用想了,赶紧掏出电话,啪地一声打给了邹庆。

“喂,大庆,你这也太早了吧?”电话那头带点睡意。

“我一夜没合眼,跟你打听个人,叫丁建,你认识吗?”

“丁建?哪个丁建?”

“我还不知道呢,所以问你。”

“哦,东城那边倒是有个丁建,我认识。”

“认识就好,我不求你别的了,帮我查查他平常住哪,在哪儿混,我这回非得找人收拾他。”

“华哥,你这也太……”“给我儿子弄成那样!”

“你儿子被砍了?高杰被砍了?”

“对,脸上被砍了一刀,头上砍了四五刀,这怎么能忍?哪能让他身上留疤?”

“华哥,听我说,这丁建我认识,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咱们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或许是误会。”

“误会什么?你能不能解释得通?谁允许砍人的啊?这事儿没得商量!”

“那这事……你看看这里头…….”

“得了,别多说了,你帮我查清楚他在哪儿,我要办这事。”

“好,我这就帮你问问。”

邹庆心里嘀咕:我这能管得了这事?我和加代没啥关系,跟华哥也不搭边,再说我也招不起这帮人,挣扎一番后终于弄清楚,丁建正睡得香,一被叫醒,电话那头就急了:

“谁啊?大庆?”

“咋了?你惹祸了?是不是刚打了个叫高杰的?”

他爸高明华正到处找你呢。

他爸找我?啥意思啊这是?

啥意思?不就是想拖我下水嘛,问你在哪儿混,家住哪儿,然后找人来收拾你。

他爸叫啥名儿来着?

高明华。

那他挺牛气呗?

牛不牛气的,也不能这么干啊。要不这样,你跟代哥说一声儿,让他帮着想想办法?

我他妈跟他说啥呀?我不说!他要是真牛,就让他直接来找我,我他妈等着他!

建子,你别这么倔啊。要不这样,我回头跟他说说,帮你调解调解。

我不用你帮!他要是真牛,就让他来找我,我他妈等着他!说完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邹庆一听,哎呀,丁建这脾气也太冲了,这么下去,早晚得吃亏啊。

丁建这边呢,寻思着,牛气啥呀?我就在这儿等你,你来吧!说完,拿起枕头,哐哐一放,又他妈睡下了。

邹庆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打给高明华,啪地一拨过去,喂,华哥。

邹庆啊,查得咋样了?

华哥啊,这事儿不好办啊。我问过了,谁都不知道。咱这帮在社会上混的,都知道丁建挺有能耐,也挺狠的,一般人都怕他。但你要说他家住哪儿,平时在哪儿混,咱这帮人还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查不着呗?

华哥,我不是说不给你查,我底下兄弟也都出去找了,确实没人知道。

行,我不用你了,我自己来找。好嘞。

高明华心里跟明镜似的,邹庆就是不想管这事儿。那我就不用你了!说完,拿起电话又拨了一个,喂,老韩。

谁呀?

我是高明华呀。

高总啊,有啥事儿啊?

我问一下,你们东城有没有一个叫丁建的?

丁建?哪个丁建啊?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丁建,就是你们东城的一个混社会的。你帮我查查这个人,他把我儿子给砍了。你要是能查着,就把这人给我弄进去!“完事儿后我找关系,非得好好收拾那小子一顿不可!”

“行嘞行嘞,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事儿包我身上,我肯定帮你查清楚,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行,那可给你添大麻烦了。”

“嗨,说啥麻烦不麻烦的,没事儿,好嘞。”

“你刚才这电话打给谁了呀?”

“韩老鬼子呗,就是东城分公司那老大。不过他一下子有点懵了,丁建这名字咋听着这么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你天天跟这帮社会人、流氓,还有白道上做生意的人打交道,人员太杂了,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时,旁边的司机插话了:“韩局,丁建不就是加代的兄弟嘛。”

“哦,我说呢,这名字咋这么熟悉。这加代,上回那事儿才过去多久啊,天天给我找麻烦。我都说了,我快退休了,啥事儿我都不掺和,不管了。你这么着,有没有丁建的电话?”

“丁建的电话没有,之前留笔录的时候,有马三儿的。”

“那行,给马三儿打电话,让他赶紧通知丁建,让他自己把这事儿解决了。不管是找人谈还是咋的,这事儿我不参与,不管。真要落到我手里,全给他们抓进去。赶紧通知他来。”

司机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可司机嘴笨,电话一通,马三接起电话:“喂,是马三儿吗?”

“王哥啊。”

“你听好了,咱韩局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行,您说。”

这边老韩接过电话:“马三啊。”

“呀!韩局。”

“你这一天都忙啥呢?”

“我……我没事儿。”

“是不是丁建那小子又惹祸了?他把明华集团那个公子高明华给砍了,脸上、脑袋上砍了好几刀。你为啥砍人家呀?”

“不是,谁砍的?”

“你兄弟丁建啊。赶紧的,我这儿通知你了,你跟丁建说一声,让他赶紧找人去谈,争取私下把这事儿解决了。别闹到我这里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听明白了吗?”

“行,行行行,我知道了,韩局。”得嘞!

马三儿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不过他脑子一转,立马反应过来,这丁建指定是又闯祸了,准是捅出什么大娄子来了。这么想着,他就往丁建房间走去,边走边喊:“建子!”

“进来!”里面传来回应。

门“啪”地一声被推开,只见丁建正窝在被子里。马三儿一进门就嚷嚷:“你干啥呢?我之前不都跟你说了吗,别他妈往我这屋跑,这都几点了?”

“几点了?谁他妈还没起来,就你睡得跟猪似的,你到底在干啥呢?”

“我困了,想睡觉。”

“别睡了,我有事儿跟你说。”

“啥事儿啊?”

“你是不是他妈惹祸了?是不是把明华集团那公子高明华给砍了?”

“我砍了,还不止砍一个,我他妈砍了好几个呢!”

马三儿一听,急了:“建子,你这是为啥呀?咋捅出这么大个娄子呢?你咋不吱声呢?”

“他打我媳妇儿,打我媳妇儿我他妈能不砍他吗?”

“人家现在找到老韩了,都找到分公司去了,意思是要治你。你这么的,不行我陪你去一趟,当面儿跟人说说,聊聊,实在不行给他拿点儿赔偿。”

“你说啥?”

“我说当面儿跟他谈谈,不行给点儿赔偿,把这事儿了了。你这事儿能往大了闹吗?你打的可不是什么社会地痞,人家那可是集团啊!你要真牛逼,直接把他干销户了,把他干服,这事儿早晚不都得解决吗?”

“不好使,我指定不去。他打我媳妇儿,怎么打都行啊?我砍他儿子就不行?这他妈叫啥道理?我不去。那高明华到底啥意思?”

“意思是要收拾你,通过老韩要把你整进去。”

“行,他不牛逼吗?我找他,都不用他来找我,我直接找他去!”

“建子,你看你这倔脾气又上来了。这也就是我他妈劝你,别人谁管你这破事儿啊?要不就跟代哥说一声。”

“你别说啊,你要说了我他妈不认识你!”

“那这么的,这事儿我想个办法,你别冲动,听见没?我回头找个机会,把他约出来谈谈,他要是要赔偿啥的,这事儿我来解决,行不行?”“你可别冲动啊!”

丁建不耐烦地嚷道:“不用你管,你出去,赶紧走!”

“你这傻小子,别犯浑啊,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

马三儿见劝不动,只好走了。他本是一片好心,想帮帮丁建。

丁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跟我装什么大瓣儿蒜,还敢找我麻烦?”说着,他直接拿起电话,拨给了大庆,电话一通就喊:“大庆啊!”

“建子,咋样了?”

“咱俩这事儿,现在还没个结果。我现在就求你一件事儿,你帮我个忙。”

“啥事儿啊?你说。”

“你告诉我高明华家住哪儿?”

“他家住哪儿?建子,你问这个干啥?”

“没啥别的意思,这事儿早晚得解决,我想找他当面谈谈。要是需要赔偿啥的,我给他拿点儿。”

“他家在帝豪园。”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没事儿,没事儿。这事儿尽量好好谈,别把事儿闹大了。”

“行,我知道了,好嘞。”

说完,丁建挂了电话。他从床底下摸出一把真理,“咔嚓”一声上了膛,然后下了楼。没车?哼,你三番五次找我麻烦,这回我找你去!

丁建打了个车,直奔帝豪园。到了地方,他问保安:“高明华家住哪儿?哪栋楼?”

保安一看,这人问的是集团老总啊,当然知道,赶紧说:“哥们儿,往里走第二栋,三层别墅,一楼有个小院,那就是他家。”

“行,谢谢啊。”

丁建穿着一件风衣,人长得也精神,一米八二的个子,往楼下一站。大白天来的,大概一点来钟。他四处看了看,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着啥。他扯着嗓子喊:“高明华啊!高明华!”

喊了半天,得有五六嗓子。高明华在家不啊?人家白天可忙着呢,得去公司、集团啥的,哪能天天在家闲着啊?这边扯着嗓子喊半天也没个回应,楼上窗户“唰”地一开,一个大姨探出头来,估计就是高明华家保姆,瞅着下面问:“你找谁呀?”

“我找高明华。”

“哟,找我们高总啊,他没在家,这会儿在公司呢。你要是有啥事儿,晚上或者明天再来呗,你没提前预约吧?”

“没预约。你是他啥人啊?”

“我是他家保姆。”

“那行,那我走了。”

丁建转身要走,这大姨瞧着他怀里夹着个啥东西,鼓鼓囊囊的,大姨心里犯嘀咕,就喊住他:“哎,小伙儿!”

“咋啦?”

“我问一下,你叫啥名儿啊?回头我跟高总说一声。”

“你跟他说我叫丁建,别让他找我了,我找他。”

大姨一听,这小子口气还挺冲,好像挺狂啊。丁建说完就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五点半,快六点的时候,高明华回来了。保姆哪能不跟他说啊,赶紧凑上去:“高总啊,今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来了个小子,长得挺壮实的,怀里也不知道夹着啥,鼓鼓囊囊的。我问他叫啥名儿,他说叫丁建,还说让你别找他,他找你。”

“叫啥名儿?”

“叫丁建。”

“这小子纯粹是找死啊,这么狂!你瞅见他拿啥东西没?”

“没瞅清楚,反正他怀里夹着东西。”

“行,我知道了,你回你屋去吧。”

高明华气得直骂:“真是找死啊,阿sir还没收拾他呢!”说着拿起电话就打:“喂,螃蟹啊!”

嘿,对面还真是那个外号叫鬼螃蟹的。

“谁呀?”

“我是高明华。”

“呀,华哥啊,咋啦?”

“你搁哪儿呢?”

“我搁麻将馆呢,没啥事儿。”

“你帮我收拾个人,我给你十万块钱,把他胳膊给我卸了。”

“行,没问题,谁啊?”

“这小子叫丁建。”

“丁建?哪个丁建啊?”

“我也不知道具体哪个,东城的,挺牛逼的,把我儿子给砍了。”“脸上连着脑袋,你帮我把他给收拾了,弄残他。”

“行嘞,你放心,事儿办完了我咋找你啊?”

“你甭找我,我让司机带着钱去找你。”

“成,成,就送我这麻将馆来,我在这儿候着。”

“好嘞,就这么定。”

这边,司机开着车,一路直奔螃蟹的麻将馆。一进屋,司机把十万块钱往桌上一拍,喊了声:“大哥!”

“咋啦?”

“咱老板说了,让你麻溜儿把这事儿给办了。要是办得漂亮,肯定有重谢,这十万块,就当是定金了。”

“行行行,你回去跟老板说一声,放心。”

“大哥,在朝阳这一片儿,就数你行,别人都不行,这事儿你得帮我们。”

“行,我知道了,你就甭C心了。”

司机走了以后,螃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寻思着,得先把钱拿到手,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螃蟹拿起电话,给丁建拨了过去:“建子!”

“英哥,咋啦?”

“你在哪儿呢?”

“我没事儿,咋回事儿啊?”

“你是不是惹啥事儿了?那个高明华要找你麻烦,要收拾你,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

“他啥意思啊?”

“没啥别的意思,就是让我把你的胳膊腿儿给卸了,给我十万块。建子,你也知道,哥现在手头紧,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这事儿,我也挣不着这钱。还有啊,这三四天之内,你可千万别来朝阳,要是让人看见了,说我拿钱不办事儿,那可就麻烦了。等过段时间,你想来再来。”

“是高明华让你这么说的?”

“对对对,行了,你别磨叽了,你先在老地方待一阵子,等过段时间,想来再来。”

“行,我知道了。”

“你可千万别来啊!”

“我不去,好嘞。”

螃蟹先拿了这十万块,心里美滋滋的。可丁建那边,一听这话,当时就急眼了,心里想着:我他妈要是不找到你……那肯定不行啊,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有点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拿起电话就拨,喂,大庆啊!

“哎,建子,咋啦这是?”

“你帮我个忙,给我找找高明华那家伙,他平时都爱往哪儿钻?”

“不是,你这事儿……”

“你就别磨叽了,帮我找找他,你身边那些哥们儿、朋友啥的,你不跟他熟嘛?告诉我他平时都待哪儿,或者都爱干啥,我好去找他。”

“你可别整出啥幺蛾子啊?”

“哎呀,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他聊聊。”

“那行,我跟那些哥们儿朋友说一声,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行,那就这么定了。”

邹庆还真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了,立马着手去办。

另外一边,马三儿也通过关系找到了高明华,可人家是集团老总,忙得团团转,哪有空搭理他们。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就是小喽啰,人家忙着赚钱呢,哪有闲工夫跟他们扯皮。

约的是五天之后见面,可人家第二天就要飞上海,跟那些经理、企业老总啥的开会研究事业去。

第二天早上,一个姓李的老板跟高明华他们一起准备去机场,要飞上海办事儿,一起的老板有七八个呢。

老李拿起电话就打给邹庆,喂,邹庆啊!

“哎,李老板。”

“你不是让我找高明华嘛,我们现在在一起呢,正往机场赶,大概一个多小时就飞上海了,你啥意思啊?”

“飞上海?啥事儿啊?”

“人家那边有生意要做,我们大伙儿过去考察考察,起码得三五天才能回来。”

“那行,我知道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行行行,我通知你一声,好嘞。”

邹庆又特意给丁建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拨通,建子。

“庆哥。”喂,高明华啊,他过会儿,大概再有个把小时,就动身去上海啦,这会儿正往机场赶呢。你要是找他有事儿,等他回来再聊呗,也就三五天的事儿,到时候你俩面对面好好谈谈。

行嘞,我晓得了,庆哥。

丁建他老妈气得直跳脚,嚷嚷着:“你小子要是真敢去机场,看我不逮住你!他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说着,抄起电话就打:“喂,三儿啊,你现在搁哪儿呢?”

“我搁八福酒楼呢,咋啦?”

“我这就去找你,你那车借我开开。”

“不是,你干啥去啊?”

“你别管了,我有我的事儿,啥也别问。”

“你,你可别乱来啊!”

“放心吧,没事儿,我这就过去。”说完,电话一挂,打了个车直奔八福酒楼。车就停在门口,车牌五个九,一看就是套牌,假的。

丁建一到,跟马三打了个招呼,拿了车钥匙,揣上一把大五连子,开车就往机场奔。路上,他又给邹庆打了个电话:“庆哥。”

“哎,建子,咋啦?”

“那个,你再帮我打听打听,高明华到底是在机场里头,还是在外头,还是搁哪儿?”

邹庆一听,明白了:“不是,丁建,你可别乱来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听我的,庆哥,你就帮我问问,他到底是在机场里头,还是在外头。要是在里头,我也进不去;要是在外头,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就帮我问问就行。”

“那行,我知道了。”

你说邹庆这事儿咋整?他可能真去问吗?他才不会呢。再说了,就算他真问出来了,回头告诉丁建,那不就是把丁建往火坑里推吗?那机场是啥地方啊?你一到那儿就哐哐放真理啊?那不是纯傻子吗?

邹庆心里也明白,丁建那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丁建再打电话来,他该咋说呢?干脆,直接关机,让他找不着人算了。丁建这边儿一摁关机键,车子就跟离弦的箭似的,直往大兴那头飙。眼瞅着就要到了,他心里还琢磨着给邹庆再打个电话,结果一拨,嘿,没人接,再拨,直接提示无法接通了。丁建心里那个火啊,直往上窜,心想:“这孙子,肯定是故意关机躲我呢!”

他气呼呼地抓起手机,拨通了螃蟹的号码。螃蟹那边儿还懵着呢,接起电话就问:“哎,建子,咋啦这是?”

“别废话,快把高明华那小子的电话给我!”丁建急吼吼的。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发过去。”螃蟹也没多想,直接就把号码发了过去,他哪知道这俩人之间有啥恩怨情仇啊。

丁建这边儿刚收到号码,车也正好到了机场。他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停下,拿起手机就拨了过去。电话一通,他直接开腔:“喂,你是高明华吧?”

“你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我他妈是你爹!”丁建火冒三丈,直接爆了粗口。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到底是谁啊?不说我就挂了。”高明华也不甘示弱。

“我他妈丁建,听清楚了没?”丁建一字一顿地说。

“丁建?你他妈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敢给我打电话?你把我儿子砍成那样,我他妈早晚整死你!我现在正忙着呢,没空跟你扯淡。”高明华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你忙个屁!有种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找你!”丁建毫不示弱,直接挑衅道。

“你……你什么意思?”高明华被丁建的气势给镇住了,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你现不就在机场呢嘛,还跟我装啥蒜?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搁哪儿呢?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咱俩当面把这事儿说清楚。

我在外边儿呢,机场航站楼外边儿,差不多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个饭店,我就搁这饭店呢。你有种就过来,我他妈在这儿等你!

行,你等着,我他妈一会儿就到!

老高为啥不让对方过来呢?原来他那饭店虽然离机场有点距离,但旁边有个岗楼子,里面有啥玩意儿,你懂的,好几个呢。他寻思着,你来了能咋的?还能把我整死啊?再说饭店里那么多人,公共场合你能把我咋地?

丁建开着车就来了。要是他在航站楼里面,机场里头,丁建肯定进不去,家伙事儿也带不进去,那就算了。可巧了,他正搁外边儿跟几个老板吃饭喝茶,聊聊天儿呢,还有四十来分钟可能就要登机了。

丁建一到,打车上下来,那五个九的车牌老显眼了。他嘎巴一下撸起袖子,顺门口就进去了。饭店里有个散台,还有包间,那几个老板就搁包间里呢,包间离门口不远,门还开着。

丁建进去一看,屋里人老多了。他喊:“高明华,高明华!”

高明华离他不远,一听就瞅见了,站起来一看:“丁建?你他妈是丁建呐?”

丁建谁也没废话,嘎巴一下撸起袖子,朝前边哐当就是一下。高明华反应挺快,顺势就把门啪地一关。紧接着又是哐当一声,门都被打变形了,上面全是沙粒子。

这时候屋里就炸锅了,人们乱逃,有的提溜着行李,有的挎着包儿,还有的嗷嗷直叫唤。里边还有工作人员呢。丁建一看,心想:不行,要是再往上冲,首先……要是这边真有啥事儿来了,你估计就跑不掉喽。再说了,你要是把这些老百姓给伤了,这可是啥地儿啊?你指定得完蛋。当时来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可能是一时脑热冲动了,现在感觉特后悔,得赶紧撤啊。于是,从屋里出来,上了车,一脚油门就跑了。

现在这屋里啊,吃饭的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老百姓,条件啥的都不一般,都不是啥省油的灯。而且啊,其中有一个,那可是神秘大户,是个神秘人,他是四九城阿sir那边儿的,本来是出差的,结果看到这一幕,也不出差了,直接拿起电话就打给总公司了:“喂!”

那边儿一接电话,他张嘴就喊:“领导!我跟你说个事儿啊,现在在大兴机场这边的一个饭店里,来了个人,拿着真理进屋就开真理了,还开着一辆五个九的凌志吉普。你赶紧把这个人给我查出来,马上给我逮起来!”

“是是,领导,您放心!”

“这是啥性质啊?你跑到公众场合放真理,不过还好没影响高明华他们走,人家随后该坐飞机坐飞机,该去上海去上海,才不会跟你在这儿扯皮呢!”

他们当时都吓坏了,从包房的窗户那儿,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出去。丁建也赶紧往回跑,坐在车上,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整个人都懵了。这地方能随便这么干吗?建子现在后怕得不行,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办得太鲁莽了,简直就是个愣头青,一点儿脑子都没有。

往回跑的时候,他都没回家,直接去了代哥那儿。他知道自己捅了大娄子了,这事儿要是办不好,代哥都得被连累。一进屋,代哥瞅见他,就问:“呀,你怎么自己来了呢?你媳妇儿呢?”

“还啥媳妇儿啊,能不能处下去还不知道呢。哥,我惹祸了。”

“惹啥祸了?”

“那天晚上不是喝酒了嘛……”我媳妇让人给揍了,揍她那人叫高杰。我当时气得不行,下手可能没个轻重,把他脑袋、脸啥的都给砍伤了。结果他爹高明华,是个开大集团的,有钱有势,找了一帮社会上的混混,还动用了白道的关系来收拾我。我这哪能咽下这口气啊!

我通过邹庆打听到高杰今天要坐飞机去上海,我二话不说,直接追过去了。到了那饭店,我直接放了真理。

“你怎么搞的?”有人问我。

“我到那边放真理了。”我回答。

“你上机场去放真理了?”那人惊讶地问。

“不是,哥,那个……”我支支吾吾。

“啪!”一巴掌扇过来,代哥平时很少打兄弟们,但这次他真的火了,“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是只小鸡,我早就一刀剁了你!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放真理?你是嫌命长吗?”

“哥,我当时太冲动了,没想那么多,就是气头上。”我解释道。

“建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在社会上混,打打闹闹很正常,但得分场合啊!你这么做,不是找死吗?北京你待不下去了,赶紧走,不然你死定了。”代哥严肃地说。

“哥,那我这事儿……”我犹豫着。

“王瑞!”代哥喊道。

“哎,哥。”王瑞应声。

“你赶紧把丁建拉走,去石家庄,别在这儿待了,多待一分钟都危险。”代哥命令道。

“行,哥。”王瑞答应着,拉着我就走。

代哥预感到这事儿不简单,怕连累到其他兄弟和团队,赶紧拿起电话打给马三:“马三啊!”

“哎,哥。”马三应声。

“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上深圳。咱们底下的兄弟,都别在北京待了。”代哥急促地说。

“不是,哥,怎么了?”马三惊讶地问。

“丁建那小子惹大祸了,去机场放真理去了。赶紧的!”代哥催促道。

“不是,哥,丁建那小子是不是傻啊?他怎么不长脑子啊!”马三也急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事儿已经发生了。赶紧的,咱们别一起走,分开行动。”代哥说完,挂断了电话。三五个、三两个的兄弟,大伙儿自己搭伴儿,直接奔深圳去。

“行,哥,我晓得了。”

这事儿啊,谁都没料到能闹这么大。代哥当时心里直打鼓,后怕得不行。你想啊,别说加代你一个小人物了,就算是你有个团队,人家想让你散伙儿,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大伙儿啊,都赶紧往深圳跑。

代哥后来一琢磨,不行,不能让丁建去深圳。他赶紧给王瑞打了个电话:“王瑞!”

“哎,哥,啥事儿?”

“你可不能让丁建去深圳,听见没?你让他去广州,我回头找鹏飞,让他给丁建安排安排。要是丁建去了深圳,那麻烦可就大了,火儿肯定得烧到深圳去,不能让他去。”

“行,哥,我晓得了。”

王瑞赶紧把话传给了丁建:“你可别去深圳啊,真要是去了,深圳那帮哥们儿可就遭殃了,不能去。”

等代哥他们急急忙忙赶到深圳,江林、左帅儿、姚东、小毛儿他们都愣住了,一看代哥这架势,就知道在北京肯定是出事儿了。大伙儿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又不敢问。代哥呢,也不想多说。这种事儿啊,说了也没用,第一他们帮不上忙,第二还得跟着瞎着急。万一以后真出啥事儿了,他们知道了反而不好。

另一边儿啊,这事儿可真就闹大了。整个北京的社会圈儿都传开了。跟代哥关系好的,就说:“加代出事儿了,跑深圳去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

跟代哥关系不好的,就说:“加代这下可完蛋了,让他得瑟,这伙儿兄弟算是废了,以后回不来了,白扯!”他们背后啊,肯定都诅咒代哥。

这事儿过去才三天,上面就下令了。总公司、分公司,特别是田壮,还有其他部门,都联合起来查这事儿。田壮直接给代哥打了个电话:“加代啊!”

“哎,壮哥,这事儿咋样了?”

“你这事儿啊,可大了去了!而且啊,丁建这次指定是栽了。”

“壮哥,这事儿就没解了吗?就没啥办法了吗?”

“不好弄啊!”上面直接发话了,说这丁建必须得抓进去,简直是无法无天,我现在是真帮不上啥忙了,也没别的法子。

壮哥,你帮忙出出主意呗!

到现在也没啥好主意,上面直接下的命令,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最近最好别出来晃悠了。

行,我晓得了。

没过多久,也就十来天吧,代哥就接到了好多电话,都是四九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打来的。加代啊,你赶紧回来一趟,快点过来。

行嘞!

还有人问啥呢?加代,你跑哪儿去了?

我现在在南方呢。

赶紧回来,别再躲着了,听见没?得面对现实。

好嘞。

这已经算是对你加代挺客气的了,就因为你在北京还有点名气,不然的话,直接就得来抓你了。

代哥也感觉到了这事儿不简单,当时就特意给螃蟹、邹庆他们挨个儿打电话,要来了高明华的电话,直接就拨了过去。喂,是高明华不?

是我,你哪位啊?

我是北京的加代。

北京的加代?

咱俩可能不认识,我跟你说哈,我有个朋友,代哥连“兄弟”俩字都没敢提,就说我有个朋友,丁建跟你是不是有点啥过节啊?

你啥意思啊?

我没别的意思,高老板,我也没想到这事儿能闹得这么严重,你看这样行不,我这边给你道个歉,服个软儿,我加代欠你个人情儿。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发过来,我立马给你转三百万,以后我欠你个人情儿,有啥事儿需要我办的,你吱个声儿就行。

那倒不用,你到底啥意思啊?

高老板,我希望这事儿你就别再追究了,行不?这事儿咱就直接到此为止,拉倒吧。

他把我儿子给打了,这事儿咋说?

我不管你咋说,你咋想是你的事儿,我兄弟,我哥们儿丁健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要是真把他逼急了,“那我就直接把你给收拾了,收拾完再跑路。”

“兄弟,我不是那意思,这事儿咱还能商量商量。”

“那行,你把卡号发给我,我直接给你转300万。回头我再找你,当面儿,你提啥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行,这事儿我应了。”

“高明华可不是傻子,丁建敢拿五连发去机场突突你,虽然没打着,但你敢说他不敢真把你给崩了?现在这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你真把他逼急了,他直接上你家或者找到你,突突给你干掉。你可是集团老总,不是普通人啊。不是有句话嘛,越有钱越惜命,我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让你给打死?这属于豁出去了,不能跟你硬碰硬。”

后来,代哥也琢磨着,这事儿要是没点儿白道上的关系,还真摆不平。于是,他又给涛哥打了个电话:“喂,涛哥,我把整个事儿都跟你说了,不磨叽了,你看这事儿还有没有救?”

“这事儿能办,但难度挺大,特别不好办。”

“涛哥,不管咋样,我这兄弟必须得保住。”

“不是保不保你兄弟的问题,你这帮兄弟能不能保住,还得再研究研究。”

“涛哥,对面儿那个高明华,主要是他家儿子被打了,他那边儿问题大不大?我觉得我们应该没啥大问题,主要是建子。”

“唯一的办法,这人得跟我走,在我身边或者我给他找个地方,至少得待个两三个月,时间长的话,就得半年以上,肯定得受点儿苦。”

“没事儿,涛哥,只要能保住这人,保住我兄弟就行。”

“这是其一,还有要求。其二,必须得有个精神病证儿,你说他喝酒喝多了,这都不行。”

“哥,非得丁建不可吗?”

“别人也行。”

“大志行不行?”

“可以,但里边儿有个情节。”你说啊,哥。

他不是说一到机场就“砰砰”开真理,是说在道上,大志,就是那个丁建,他突然犯病了,在道上就开始乱开真理。结果呢,等到了机场,他倒没想着把人打死。正好赶上他犯病那会儿,碰上咱们了,咱们就把他给弄走了。

行,我明白了,哥。

而且啊,这事儿最好让对面也这么说,这样才行,缺一不可,得天时地利人和。

行,哥,我懂你的意思。

这事儿你自己琢磨琢磨,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儿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哥,放心吧。

好嘞。

这事儿可复杂了,不过好在几点。第一,他去的不是那种大机场,是个小机场;第二,他不是在里面开真理,是在外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没伤到人,不管是重伤还是轻伤。你想啊,要是他在里面“砰砰”一顿乱开,哪怕就伤着一两个,要是当时有报纸啊、新闻啥的,一报道出去,丁建这辈子就完了,谁都救不了他。主要就是好在没伤人。

后来呢,代哥得求高明华帮忙,得让他配合这事儿,还得找个像大志那样有证的人,马三就不行了,他的证已经过期了,没用了。

代哥拿起电话就打:“喂,高哥。”

“加代啊,咋的了?”

“我真是没想到这事儿能闹成这样,高哥,无论如何你得帮帮我。”

“不是,这事儿我咋帮你啊?”

“你必须得帮我,不说大志了,到时候把那个人再换换,你就说丁建是你欠他钱,或者欠他工资,然后你还把他给打了。而且那真理不是他的,是他抢的。”

“抢谁的?”

“抢你的。”

“不是,那我怎么可能有真理啊,我这么大的集团,哪能有这玩意儿?”

“这事儿不重要,而且你这事儿能摆平。要是真理是他的,那就严重了。之后不管要多少赔偿,你找我。”我直接当面给你,咋样?我还欠你个人情,中不?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这就把300万给你打过去。以后有啥事儿,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给你办得妥妥的,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你瞅瞅你,把我儿子砍成这样,还跟我提这么多要求!

高哥,真没办法了,事儿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要是不出面,我这兄弟可能就没了。在他出事之前,高哥,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就盼着咱们以后能处成哥们儿,当个朋友。

老高琢磨了半天,权衡了利弊,最后说:“那行吧,我答应你。”

双方口供对上了,不就完事儿了嘛。后来,带哥找到大志,把所有事儿都跟大志说了一遍。大志乐意去,说:“代哥,没事儿,我去。为了建哥,啥问题没有,我去就行。”

“大志,你这得遭点儿罪啊。”

“没事儿,没事儿,哥,这算啥。”

然后,涛哥直接把大志领走了。涛哥说:“人搁我这儿,说话就有分量。你要让他们给整走,整进去,那就彻底完了,人家说啥就是啥。而且我跟对面那个神秘大哥说不上话,不是一个派系的,跟这事儿没关系。”

跟着涛哥,大志被整哪儿去了?整那个小白房去了,先待着呗。别人到这儿可能得挨收拾,往死里打,但有涛哥罩着,你就搁这儿待着,吃喝拉撒别露面就行。

另一边,阿sir和神秘大哥不得调查嘛。最后把大志整出来的时候,人家有证据,无所谓了。双方一对峙,发现大志确实有毛病,精神不正常。把高明华找来,高明华作证说:“他当时在我集团上班,我欠了他大概8个月的工资,一万多块钱。他找我要,我没给,他还跟我耍横,让我给打了。这小子可能有病,精神分裂症。后来我出门坐飞机去,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跟上的我,还拿了我车里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抢来的,啥时候抢的我也闹不明白,我压根儿就没碰过那玩意儿,结果他直接给拿走了。

阿sir一听,就问:“这是事实不?”

大志当时也得开口说呀:“确实啊,他欠我钱死活不还,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妈还病着。我跟他好好商量,啥招儿都用了,甚至我都给他跪下了,他倒好,还动手打我。后来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我压根儿就没去过机场,连机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就在后边儿开车跟着他,等他停车之后,我一冲动,把他那把五连发给抢过来了,然后我就扣了两下扳机,当时我也不知道打没打着人,我犯病了,之后的事儿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阿sir为了确认情况,把人整到医院去测脑电波了。嘿,你还别说,大志这家伙是真经得住考验啊,可结果呢,他就是有精神分裂症,而且还是天生的。测了整整4遍,结果都一样,就是精神病。后来有个神秘大哥一看,说正常来讲,这人指定是完了。但一测确实有病,再加上他之前要工资,不给就动手打人,最后犯病了,抢了家伙事儿把对面给崩了。不过这情节也不算太严重,也没伤着人,最后大家就说,不行把他送精神病医院去吧。

到后来啊,大志就没人管了。代哥想啥时候把他接出来,啥时候再整回去,那都随便儿。

可丁建就不一样了。代哥特意给王瑞打电话,说丁建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得等这风声过去了再说。你要真回来了,万一让人给举报了,这案子就得重新翻查,那可就全完了。到时候谁包庇了,谁护着了,谁是背后的保护伞,不全都得被揪出来嘛。所以啊,这个时候丁建可不能露头儿。

过了半年多,这事儿在四九城可掀起了一片风波。上边直接从总公司到分公司,挨个儿施压,让把四九城所有社会人手里的家伙事儿,能收上来的,能查出来的,全他妈给我上交,全整出来,直接就来了一次大洗牌。

不过明面儿上的家伙事儿是给搜走了,可私底下藏着的,他们肯定找不着。但在这个阶段,谁要是敢打仗,谁要是敢拿这玩意儿哐哐崩人,那绝不姑息,直接抓进去,谁的面子都不用给,而且判得比平时还要严重得多。

你看这事儿闹得,就因为丁建这一个事儿,代哥差点儿就干废了。丁建这次干得太鲁莽了,没长脑子。你哪怕在室内打呢,你上机场里边儿,航站楼里人多了去了,你真要进去,首先第一你根本进不去,就算你真进去了,当场都得给你击毙,你还寻思啥呢?那可是机场啊!

到最后这事儿也就这么拉倒了。可高杰被砍得是真不轻啊,代哥寻思着,得去医院瞅瞅人家。咋说也得给人家家属点安慰不是?不能白砍人家一刀啊。虽说给人家拿点钱,可人家压根儿不差钱儿,根本就不要。

咱这些兄弟啊,要是没个靠山,没个大哥罩着,那不全得玩儿完啊?就说老弟我给你们讲的这些事儿,多少个以前愣头青似的,天不怕地不怕,见人就干的,最后咋样?没个靠山,不全折了吗?全消失得没影儿了。就说代哥、马三儿,还有左帅儿、姚东,要是没代哥护着,早不知道咋样了。

再说丁建,这一跑,对象也联系不上了。等回来,人家说不定都跟别人手拉手了。人家一看,你这也不行啊,跟你过不了啥好日子。虽说你这人挺正派,长得也帅,身体也结实,可过日子不行啊,也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这人想法啊,当时和后来肯定不一样。到最后,这事儿也就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