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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的海三国拆除苏联纪念碑全程,涅林加灰色花岗岩被黑布覆盖,东欧悄然抹去历史真相

2022到2025:波罗的海三国拆除苏联纪念碑的碎片记忆与空白街景

那年春天,我在立陶宛西海岸,涅林加。风大得像要把人吹进库尔斯沙嘴的松林里。一座灰色花岗岩纪念碑被黑布罩着,像个沉默的大个子,被迫站在角落反省。有人说这是“临时措施”,可我知道,这种遮盖往往就是告别前的最后一程。

五月底,我去了克莱佩达港口区,那块地面还留着二战时期修筑码头用的旧石板。我正蹲下拍照,一个穿红外套的大妈冲我喊:“你这个年轻纳粹!想全拆了是不是!”她手里提着鱼市买来的鲱鱼,袋子漏水,在地上滴出一串小湿点。我愣了几秒,只能笑笑——毕竟,她可能亲历过另一段故事。

其实,这趟行程是为了做一个关于波罗的海三国苏联纪念碑的小研究。那些雕塑、方尖碑、浮雕墙,大多是在六七十年代竖起来,说是为了纪念红军解放,可对不少当地人那更像是一段被迫接受的历史标签。

俄乌战争爆发后,一切都变快了。原本几年都挪不动一步的话题,现在几个月就有结果。有些城市干脆连公告都懒得发,一夜之间,广场中央就空了一块地面。拉脱维亚耶卡布皮尔斯就是这样,我赶到的时候吊车已经收工,只剩下围栏和散落一地的小石渣。

我曾在爱沙尼亚东部边境城纳尔瓦看到过那根带五角星顶饰的方尖碑,它立在河边,对岸就是俄罗斯伊万戈罗德城堡。当时有个老头跟我说,这玩意儿当年还是他父亲参与砌基座,他父亲是砖瓦匠,“活计好,但心情坏”,因为那不是他们自己想建,而是命令下来必须干。他叼着烟补充一句:“不过冬天的时候,小孩会爬上去滑雪橇。”

战争开始后,有些地方先从“温柔”处理起,比如乌克梅尔盖市,把旗手雕塑刷成蓝黄两色油漆,还特意没涂均匀,让底下灰色露出来——既表态,又保留一种暧昧感。但很快,各种正式文件也来了:立陶宛议会通过“去苏联化”法案;拉脱维亚规定必须拆掉歌颂极权政权的一切公共标志。这类法律条文听起来冷冰冰,可落实到现场,就是推土机、绳索,还有围观的人群。

特尔谢市比较奇怪,他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用黑垃圾袋把士兵头像包住,看起来有点荒诞——远看像有人给它们戴上防尘罩,其实是在剥夺它们存在感。有一次路过,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孩停下来,用树枝戳那个袋子,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我没告诉他答案,因为可能很快,就什么也没有了。

民调数字摆在那里:差不多一半支持彻底移除,也有三分之一反对。在乡镇集市闲聊时,有位卖蜂蜜的大叔摇头,说他的舅舅埋在某个带红星墓园里,“你把牌坊拆了,他算啥?没人记得他在哪。”这种声音不会出现在官方新闻稿,但却顽固存在于饭桌和菜市场之间。

到了2025年夏天,我又回访了一圈旧址。在帕尔努公园转来转去找不到原来的位置,后来才发现脚下这片新铺草坪,就是当年的基座所在。一旁遛狗老太太说:“去年这里还长蘑菇呢,你错过啦。”而乌克梅尔盖则保留了周边台阶和花坛,只是中间空了一块,看久了甚至觉得比原来更刺眼,因为缺失本身也是一种提醒。

还有一些地方选择把雕塑搬走,比如维尔纽斯六尊花岗岩士兵,被送到了格鲁塔斯公园——一个专门收容苏式遗物的地方,就堆在停车场旁边,不远处还有列宁胸像和生锈铁轨。据传那里晚上偶有人献花,但更多时候只是游客拍照背景板罢了。一盏象征永恒之火的小灯孤零零亮着,看似坚守,其实早已离开最初语境。

道加夫皮尔斯广场如今平整如新,好似从未承载过任何历史重量。但当地老邮递员私下告诉我,他每次路过都会朝某个方向点一下头,这是几十年前参加胜利日游行留下来的习惯。“身体记得,比脑子牢靠,”他说完哈哈笑起来,把信塞进隔壁咖啡馆门缝里走掉了。

至于那些设在军人公墓里的纪念设施,多数情况更尴尬。本该由俄罗斯使馆维护,可随着政治关系恶化,人力资金断供,不少墓区杂草齐腰高。有一年秋天,我经过塞雷季乌斯的一处坟园,大理石牌倒了一半,上面的名字被苔藓糊住,仅剩几个字母依稀可辨。当晚旅店老板娘跟我讲,她小时候常跑去那里摘野苹果吃,“没人管,我们以为那只是废院。”

这些消失与残存交织出的,是一种支离破碎的新景观。不统一、不完整,却真实发生在人们每天经过的小路、公园、河畔。而且,它并非单向抹除,更像是一种随时间漂移的不确定状态,有些痕迹刻意留下,有些任其风化,还有一些被重新利用成完全无关的新用途,比如改成儿童滑梯或社区告示栏基座。这类变化,没有谁能提前设计好剧本,也许这才是真正难以归类的一部分现实吧——

前几周翻相机卡的时候,无意间翻出三年前拍的一张照片,是纳尔瓦那个方尖碑背后的天空,当时飘满低云,还夹一点雪粒。今年夏天再过去,同样的位置只剩下一棵新栽的小桦树,高不过我的肩膀。导游指着它说,将来会长很高,可以挡风。我嗯了一声,却突然想起,在家乡老屋后院,也曾栽过一棵桦树,如今早已看不到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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